Whisper

[俊哲]最后的告别

一场花瓣雨落下，演唱会到了尾声，主创们挥着手依次走下舞台。

下了台阶后有一段路是黑的，张哲瀚没有再忍，被黑暗包围的那一刻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
“我要回去了，谢谢你……”

张哲瀚好像听到身体里传来另一个声音，那声音越来越远，越来越缥缈，最后归于沉寂。

再见了，阿絮。

他朝着虚空处无声告别，最后一次承受灵魂撕裂般的疼痛。

黑暗中突然伸过来一只手，隔着戏服拉住他。

张哲瀚抬头，对上龚俊带着关切的视线，和那人同样红了的眼眶。他对龚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，哪知龚俊不仅没放手，还退了两步走到张哲瀚身旁挨着。

哭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事，真当我那么好骗啊。龚俊在心里默默吐槽，拉着他的手却攥得更紧了。

张哲瀚由他拉着，没说什么，沉默地跟在大部队后面。

穿过黑暗的过道，主创们互相道了别，回到各自的化妆间。

张哲瀚极力维持的平静在踏入化妆间的那一刻崩裂瓦解，他好像短暂失去了这具身体的主导权，小幅度颤抖着，细碎的啜泣声从牙缝间漏出来。

龚俊在一旁心疼得不行，又慌乱得不知所措，自己也红着眼睛，倒先安慰起了身边人。

“张老师……你，你别难过了。”

张哲瀚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好笑，但此时整个人被另一种悲伤的情绪灌满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，每一滴都砸在龚俊的心上。

龚俊叹了口气，微微俯身认命地拥过张哲瀚。他自知嘴拙，便没有再说什么，轻拍着张哲瀚的背无声地安抚他，自己也终于忍不住哭了。

人和人是相互依存的，被抱住的时候张哲瀚突然想起这句话，有些情感，或许只有扮演过周子舒和温客行的他们才懂。他缓缓抬手，回抓住龚俊，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，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处哭，谁也没有去打扰他们。

这是只属于他们的，最后的告别。